無言的強烈窒息《那麼熱,那麼冷》
第一次看到王定國這個名字,是很久很久以前在友人的臉書貼文上,我已經忘記他說的是哪一本書,僅僅記得他對王定國讚譽有佳。
去年台北書展時我考慮了很久是否要買他的作品,最後卻作罷,今年同樣是書展,在印刻看到王定國立刻就買了,挑了一本《那麼熱,那麼冷》。說實話,倒也忘記為什麼是挑這本,而不是其他本,諸如《敵人的櫻花》、《誰在暗中眨眼睛》。現在回想起來,我感覺是有原因的,是一個堅定的理由,一種刻畫在血液裡的命運,但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。
原來是要先看《千年繁華》,但不知怎的還是把《那麼熱,那麼冷》塞進背包裡,在一個失眠的夜裡看到失眠,哭沒有眼淚的泣,搞不清楚是因為失眠而看書,或是因為看書而失眠。
這是一篇中短篇小說集,一共五篇,分別是《某某》、《落英》、《我的杜斯妥》、《那麼熱,那麼冷》、《世人皆蠢》。每一篇中都有一個男人訴說自己故事,和朋友、和家庭、和自己、和社會、和人生奮鬥的過程,他們都是那麼的努力,也都是萬般的無奈,無論看起來是光鮮亮麗或是平庸、甚至是悲慘,他們心裡或多或少有一些遺憾,像是一個疤痕刻畫在心上,一輩子無法痊癒,偶爾還會滲出血來。
王定國描繪出的氛圍是多麼冷靜與犀利,時時切中要害,讓讀者也跟著濡濕了眼眶,卻又難以哭出淚,就像是無聲的吶喊,被緊掐著脖子般難受,卻也無法發出聲音,梗在喉頭最後又吞了回去。我無法讀得很快,因為害怕自己會窒息。
節錄
「他慢慢體會到,也許這就夠了,每個人一生中都有一個戀人,即便永遠不再出現,但也永遠不會消失。」 - 《某某》
「一個人為了追求理念而竟陷入彷如自我毀滅的境界,這種精神多麼令我動容。」 - 《落英》
「過了這個彎就好。過了下個彎就會沒事的。人生道路總有幾個彎吧,我還不曾見過有人一路直走就能贏得眾多的喝采。」 - 《落英》
「我相信世上每個人都有一個傷心的所在,不論在心裡或在遠方。不幸我兩者都有。」 - 《我的杜斯妥》
「然而在那無言的當下,一個人倘若還能細膩倒選好舒服的臥姿倒下,那麼,他應該還有一些想法來度過各種困境吧。」 - 《那麼熱,那麼冷》
「要是人人精得像妖精,這個人生世界裡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不堪的殘局。」 - 《世人皆蠢》